在杀戮无常的乱世,安能辨我是雌雄

传奇人物哪怕肉身毁灭数百年,都还能爆出大热点。

身高156厘米,有“越后之虎”美誉的上杉谦信在近年来开始被人疑为是男装女身。据日本学者的研究,上杉谦信死于准备出征的49岁。他死后,伊势龟山城主松平忠明在自己的日记《当代记》里留下了这样一句话,“越后景虎,卒于大虫。”这个“大虫”,在《明解古语辞典》里的意思就是妇科病,即血崩。那时,日本女性的妇科病以及更年期病症等,都被称为“大虫”。日本福井县越前市现在也有一个 “大虫神社”,里面摆放的木造男神坐像,就是掌管妇人病的神祗。

日本有不少的历史学家和历史爱好者都列出过上杉谦信是女性的佐证。佐证之一,是除了《当代记》以外,还有很多史料可以证明,上杉谦信每月十号前后都会腹痛,因此不能骑马,不能作战,而腹痛的原因一直不明。比如《松平记》里记录,关东出阵那一次,上杉军已经打到最后关头,上杉谦信却因为腹痛而宣布撤退回廊桥城。撤退的那天,正是6月11日。

佐证之二,抵访日本的西班牙使者贡萨莱斯曾经给国王腓力二世写过一封信,里面把上杉谦信称为“上杉景胜的姑姑”。佐证之三,上杉谦信不近女色,一辈子未曾娶妻,但写给女性的书信竟然远远多于写给男性的书信,而且称谓上还经常使用女性用词。当时日本人还受上杉谦信的影响,开始规范化女性的书信用词。

佐证之四,是上杉谦信的笔迹非常的纤细阴柔,完全不像一位武将的字迹,最喜欢看的书籍居然是被称为日版《红楼梦》的《源氏物语》。不仅如此,在上洛的时候,他还曾经向当时的关白近卫前嗣索要和歌集《三智抄》。《三智抄》是一部以雅歌,也就是恋歌著称的婉约派和歌集。每次参加歌会的时候,上杉谦信也会吟诵充满女性恋爱观的和歌。

佐证之五,是上杉谦信戎马一生,击败了无数强敌,自诩为佛教中的战神——毘沙门天的化身,高举着“毘”字战旗作战,所以在他留下的画像里,也是一个宗教式的造型,手持铁棒,站立云端。但让人觉得违和的是,画中的战神——上杉谦信的脚下,竟然有一个赤红色的木杯。据《古语拾遗抄》说,日本古代用瓶子来隐喻男性,用杯子来隐喻女性。

佐证之六,上杉谦信穿的衣服和甲胄,大都是红色等各种鲜艳颜色的,是女人通常喜欢的颜色。佐证之七,上杉谦信平素和武将以及大名们的妻子、姐妹们关系很好。佐证之八,上杉谦信的原名叫“长尾景虎”,当时女性的名字里面是可以带“虎”字的。

佐证之九,上杉谦信在世时的肖像画,是没有胡子的娃娃脸。后来的肖像画才增添了胡子。佐证之十是战国武将都有三妻六妾,而上杉谦信却没有老婆和小妾,反而与“战国第一名将”武田信玄关系暧昧。

被司马辽太郎尊为老师、文学之父的海音寺潮五郎,就是上杉谦信的忠实粉丝,曾以上杉谦信为主人公写下长篇历史小说《上杉谦信:天与地》。该小说还于1969年被日本NHK电视台改编为大河剧。

海音寺潮五郎曾自述,“我天生任性,不愿向人低头,因此不论生在哪个时代,都不可能做人家的家仆,宁可做个默默无闻的百姓。但如果我不幸陷入势必从人的地步时,我想我一定会选择做谦信的家仆。”日本史学家坂本太郎也说:“在诸多战国武将中,上杉谦信无疑是最突出的一个。他的魅力不但在其天才的军事指挥才能,更多的来自于他的人格。在杀戮无常的乱世,谦信始终保持个人本色,重人伦、尚气节,实属难能可贵。”

像这样一个人物,又有谁舍得让他寂寂于历史之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