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泡女汤的，真的是女性吗

东京某温泉旅馆更衣室的木门上，一张泛着油墨光泽的告示引发热议，着实因为上面的文字太过“标新立异”。只见入浴须知上赫然写着：“请依据身体特征所对应的性别使用大浴场。即使户籍为女性，如果身体特征为男性者，禁止进入女汤。”女汤入口还设置了锁，只向确认过身份性别的女性提供密码。

这样的规定也不能单纯理解为“多此一举”，毕竟在英国已经开出了先河。不久前，英国高等法院作出裁定，在法律层面与公共场合中，“女性”可依据生物学性别加以界定。也就是说，即便持有注明为女性的身份证明，也不以此认定该人就是女性；换言之，如果生物学上属于女性，但身份证明显示男性，仍然以前者为准。

日本社交媒体上，关于女汤经营者对于顾客性别以生物学标准予以确认的举措，引发了讨论。支持者认为这是“正确对策”，网友纷纷表示：“全国各地的温泉设施都应该推广这种做法”，“现在很多旅馆都这么做了”，“我终于能安心泡澡了，不用再纠结身边的人究竟是真的女性，还是只是自称女性”。这个帖子短时间内获赞超6000次。

现如今，包括性别在内的“多元化”认知在日本社会中盛行，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洗浴设施和卫生间的安全问题。说到底就是生物学性别与性别认同之间的矛盾与对立。持反对意见的早稻田大学性别研究所的宫本教授指出：“将性别简化为生物学特征，是对现代医学的漠视。染色体、激素、生殖器官构成的光谱远比二元划分复杂。”他的研究团队追踪的127名跨性别者中，68%曾因如厕、入浴问题遭受心理创伤。

民间团体“找回女性权利与尊严会”代表青谷由香里就支持生物学性别鉴定这一做法。她认为：女性空间的划分应以“生物学性别”为标准。

虽然，在地铁列车上“女性专座”的标识并没有绝对的隔绝效力，但也是一种提倡和呼吁。同时青谷也提出：如果以“性别认同”为判断依据，将导致误解与混乱。青谷本人曾在女厕遇见男扮女装者，其友人也在女汤遭遇生理男性。这样的遭遇对女性而言无疑是挫伤式的噩梦。青谷的支持者中，不乏经历过“泡沫经济”时代的职业女性，这些曾在男性主导的职场杀出血路的女性，如今为守护最后的性别堡垒再度集结。

“性别认同是主观的，无法客观判断。如果社会将其作为标准，缺乏判断能力的孩子们也可能受到伤害。”青谷如是说。

既然“男女有别”就要做到“科学甄别”，日本温泉行业的这一做法，值得借鉴。（作者系涉日业务中国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