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中国教育部等部门提出推动新工科、新医科、新农科、新文科建设，受到广泛关注。新文科建设需要学科融合，需要人文社会科学领域内多个学科的交叉融合，也需要人文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交叉融合。邻国日本高等教育起步较早，不少高校十分注重文理融合、文理共创，在推动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融合方面的创新做法值得借鉴。总体来看，日本高校通过文理融合发展新文科有如下几种模式。

第一，整合已有资源，自主推动新文科建设。实力较强的综合性高校，往往在多个领域都有较好的学科基础，整合已有资源是常见的模式。二战结束后，不少日本高校在美国的影响下设立教养学部，通常前两年为通识教育，后两年接受专业教育，通识教育阶段的课程包括自然、人文、社会等科目。后经多次改革，一些高校保留了教养学部，东京大学就是其中之一。东京大学是较早推动文理融合的日本高校。早在2011年，东京大学就在教养学部的基础上，将6个学科整合为教养学、统合自然科学、学际科学三个学系，推动文理融合，培养多元化、复合型人才。著名的东京大学文学部是典型的文科，有百余年的历史。文学部原有思想文化系、历史文化系、语言文化系、行动文化系四个学系，目前文学部已将四个学系整合为一个大的人文学系，推进不同文科专业之间的融合。

第二，创办专门学部，推动新文科建设。在日本高等教育领域开始的文理融合热潮中，不少高校专门新设相关学部，推动新文科建设。其中，有的高校是完全新设学部，有的则是在已有学部基础上整合资源，组建新学部。2018年，日本九州大学宣布新设共创学部，以全新体制推动文理融合，引发关注。该校认为，发现和解决社会问题时，需要理学、工学、法学、经济学等各个学科的知识和能力。新学部打破了原有学科和专业的边界，推动以下四个领域的融合：人类与生命领域、人与社会领域、国家与区域领域、地球与环境领域。该学部每年招收105名本科生。其师资同样专业跨度很大，50名专任教师专业领域包括地质学、脑科学、医学、生物学、农学、历史学、政治学、情报学、语言学、经济学、哲学、统计学、人类学等，师资足以支撑上述四个领域的融合。

第三，跨机构的文理合作。著名私立高校庆应大学的综合政策学部原为传统的社会科学学院，包括公共政策、经营管理等相关领域；而环境情报学部原为传统的理科学院，包括生命科学、信息科学等领域。实际社会问题的解决，很难单独依靠文科，也很难单独依靠理科。目前，在庆应大学湘南藤泽校区，这两个学部的学生可以自由选择两个学部的任何课程，也就是说，综合政策学部变成了“融合了理科的文科”，环境情报学部变成了“融合了文科的理科”，基本消除了文科和理科的界限。2018年7月，庆应大学又与关西学院大学签署协议，推动关西学院大学神户三田校区与庆应大学湘南藤泽校区之间的文理合作，主要涉及庆应大学环境情报学部和关西学院大学综合政策学部、理工学部等，两校之间的不同学科将推动学分互认、学生互换、教师互换，推动文科学生自主开展跨专业学习，培养新型文科人才。 （作者系中国传媒大学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