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日本强化国防一直是个热点话题。在不断炒作中、韩等周边邻国国防费用大幅增加，以及时刻来自北朝鲜的导弹威胁等之中，日本一直将增加国防费用作为大方向，多管齐下地把筑牢防卫之“盾”当成最要紧之事，加快在列岛引进、部署各类先进装备和系统。颇具讽刺意味的是，“越努力，越迷茫”，这是不少日媒和专家对日本近年来强化国防体系很不客气的评论。更有甚者尖锐地指出，日本的防卫之“盾”反而变得越来越模糊。

这先要从一个十分值得关注的细节说起。笔者注意到，今年8月底日本防卫省确定的2022年度预算概要中，多了一个涉及调整从美国购买的最先进雷达系统相关产品式样的项目，内容是将原本签约购入的陆用雷达改为海用雷达，而有关改修费用达整整58亿日元。这一调整项目的背景，是日本将原计划部署的陆基“宙斯盾”反导系统改为使用海上舰艇装载，而每艘舰艇建造费用则要2400亿日元，约为原部署成本的近3倍。放着更合理的陆基模式不用，偏要改用费用昂贵的舰载模式，外界直呼“看不懂”。其实，日本在国防部署上乱花“冤枉钱“的例子又何止这一件。作为日本自卫队主力战机的F15相关改修计划由于远超原定预算3倍而在去年被财务省叫停。此外，还有鱼鹰运输机、RQ-4全球鹰无人侦察机等等部署都是一波三折，饱受诟病。在这些背后，是日本构建防卫体系不得不面临的三大尴尬。

一是直挺挺站在政府对立面的地方民意。日本防卫省原计划将陆基“宙斯盾”反导系统部署在秋田县和山口县，而两处选址周边都临近密集居住区和生活区，遭到当地强烈反对。可笑的是，在面向当地民众召开的说明会上，还出现了工作人员打盹的现象，这种毫无诚意的工作姿态也彻底把民众惹怒。此外，包括打算在佐贺机场部署的鱼鹰运输机，以及难以撬动民意的美军普天间机场搬迁等都是其缩影。这些都说明，日本在国防上的不断折腾，向来难有足够的民意基础，也更不可能拿出强有力的事实成果让民众信服这样强化国防的必要性和迫切性。

二是本末倒置的防卫部署操作。陆基“宙斯盾”反导系统从一开始似乎就没想好该怎么用，下了订单才意识到不得不做出调整。RQ-4全球鹰无人侦察机也是类似，日本政府最初本着加强对北朝鲜导弹防御能力的目的，但却在周边不断制造所谓“中国威胁“中陷入使用迷茫。就连日本自卫队原司令官香田洋二都忍不住批评指出，日本近来的防卫部署是“先买了再想怎么用”的颠倒模式,缺乏科学、合力的通盘考量和规划。在计划性低下的做法影响下，日本国防部署不断掉入“沉没成本”（Sunk Cost）的陷阱而难以自拔。

三是各自为政的政府部门内耗。日本政府运转机制的弊病体现在其政治决策和政策执行的很多方面，成为制约其国家和社会高效运转的重要因素，国防方面也不例外。单拿防卫省来说，仅涉及装备调度的就包括作为三军自卫队中枢机构的“幕僚监部”、内局、防卫装备厅等多个部门，难以形成整体规划、管理和成本控制等，更不用说扩大至整个国防的方方面面。日本学者对此指出，日本国防体制改革还在“半道儿上”。

日本不惜成本地为强化国防挥霍金银，在这无法遮掩的尴尬之外，也有跟随美国、迎合美国的不切实际，以及以周边国家为对象的所谓“安全恐慌”。如果国防彻底走偏了，那么连到底为什么防、防什么恐怕都要搞丢，只会成为自身发展的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