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东读西看,意外地翻阅了日本战后作家坂口安吾的《盛开的樱花林下》。本书的译者高詹灿是台湾知名译者,浙江文艺出版社买下著作权和译作权,在2019年7月出版了第1版。
坂口安吾,本名炳五,1906年出生于日本东北新潟县的豪门家庭。这是一个“熊孩子”,性格叛逆,在学校里“该出手时就出手”,逃学更是家常便饭,对校园老师的管理是一万个看着不顺眼。1922年,因为在中学时考试做了“交白卷”的英雄而被开除,离开教室的时候还不忘记用削铅笔刀在课桌上刻下一句话:“余将成为伟大的落伍者,有朝一日重现历史上”。此时,他的汉文老师对他也有一万个看着不顺眼,曾直言教训说:“你根本不配使用‘炳五’这样一个名字,既然你看不清自己,以后就叫‘暗吾’(与日文‘安吾’同音)吧。”这次的改名,侮辱性不小,伤害性也很大,教师在一个学生人生道路上能够产生出来的影响再次彰显出来……
《盛开的樱花林下》一书收录了坂口安吾十篇短篇小说。在第一篇小说《风博士》中,笔者悬念连连地讲述伟大的风博士自杀身亡之事,称自己还是风博士的得意门生。细读风博士遗书,了解到一件相当滑稽的一件事,也就是风博士指正章鱼博士是秃头,戴着人皮面具,心里暗藏各种狠毒的诡计,由此可见他十分憎恨章鱼博士,最为不可思议的是章鱼博士竟然睡了他“美艳犹如高山植物”的妻子,由于这样的缘故他要决心奋斗打倒章鱼博士,埋葬章鱼博士……读完这篇小说似乎是这位癫狂的博士有所暗指,其真正暗藏着的癫狂者就是故事讲述者本人。
翻看《盛开的樱花林下》,才深刻感受到这是一篇怪异小说,定晴看书名“盛开的樱花林下”是一本柔美的小说集,但是看完甚为觉得这是一本“重胃口”的书籍,该小说讲述着,盛开的樱花林下,一位山贼在寂静的山林中,抢来了一位美艳女子,此后就成为了他的妻子,在山林中背着轻盈的美艳女子,即使到了险峻的上坡路,美艳的女子仍然让山贼继续走动,虽然山贼一路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满心欢喜,这位美艳女子苦苦要求去山贼住的地方,山贼面对美若天仙的妻子,对日后的生活也是充满了期待。意外的是到了住的地方,发现山贼家有7位妻子在等着他,美艳女子威胁他全部一一斩杀。女子天生刁蛮任性,不论山贼再怎么用心帮她抢来山珍野味,都不能满足于她,而这位女子认为他夺走京都所有的风雅。此后山贼和美艳的女子来到京都生活,女子非常爱美,山贼也非常宠爱与她,将京都的精华都装饰于她。日后,女子开始喜欢上一种玩人头游戏,算是一种虐爱,将人头彼此恋爱,彼此失恋,甚至虐僧人和尼姑的人头,凡是他憎恨的人头,他都会狠狠地虐,玩弄人头陪他喝酒,舔他等等,玩人头当中还有美娇娘,女子把这颗人头当自己的女儿和妹妹一样疼惜,帮忙梳头化妆,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拿少女人头来搭配年轻公子哥的人头来玩恋爱游戏……女子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可是山贼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令他感到痛苦与孤独,开始怀念在山林中寂静漫游的生活……在盛开的樱花林下发现这位美艳女子是一位恶婆婆附身,痴情的山贼在盛开的樱花林下刺杀恶婆婆却失去了他深爱的女人,山贼最终在樱花树下逐渐消失……山贼和女人的结局是最根本的,在这场樱花树下悲剧中象征着新生的狂风依然飘荡着。
读完这篇小说,脑海里浮现着这是坂口安吾,不是芥川龙之介。同时作者把小说称为“烈性药”,是灵魂有病的人的“安眠药”。他说,“虽然无法根治,却可以给予一时的安慰,就像玩具一样,我的小说本来就是玩具而已。”就这样吧,我也算是借此机会又多读了一本日本文学巨著中的“玩具书”,也因此认识了也一位被称为“无赖派”的日本文学作家。
不知道为什么,在合上这本书籍的时候,我想起了中国宋代能文能武的辛弃疾的那句词作——“最喜小儿无赖,膝头握剥莲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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