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关韩国在国民收入等多项经济指标上超越日本的消息，引发日本社会巨大震动，成为各界热议的话题。其实，不仅是国民收入，即使从名义GDP总量来看，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显示，韩国已经在2018年超越日本，并会在2026年超出日本12%左右。

更让日本人烦躁的是，韩国民众享受到了经济增长的成果，生活水平全面提高，而自己基本是原地踏步。1990年到2020年的30年间，韩国劳动者的平均收入增长了一倍，目前已经超过了日本劳动者的平均收入。

与此同时，韩国的劳动生产率也正在赶超日本。1970年，日本的单位时间劳动生产率为美国的40%左右，1995年上升到71%，“失去的十年”后，这一数字下降到了63%。另一方面，1970年韩国的单位时间劳动生产效率不到美国的10%，2020年已经上升到58%，与日本仅一步之遥。

曾经以日本为师、产业结构与日本类似的韩国，为何能悄然完成“逆袭”，原因肯定多种多样，而有三个原因尤其值得关注。

首先是对创新型中小企业的培育与支持。近年来，韩国对创新型中小企业持续倾注大量精力，特别是研发领域的扶持不留余力。日本政府对中小企业的研发援助金额，只占到总援助额的12%，在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中倒数第一。反观韩国政府的研发援助，超过一半给了中小企业。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目前，韩国超过22%的商用研发成果来自中小企业，而日本这一比例不到4%。

其次是教育方面的投入。虽然日韩政府在大学前的教育投入差距不大，但是在大学教育方面却有着天壤之别。除了少数公立大学，日本的大学教育基本以全自费为主，即使所谓的“奖学金”也是需要偿还的。很多日本人大学毕业10多年，还在努力偿还欠下的大学学费。而韩国则一直着力减免大学学费，降低民众的大学教育负担。很显然，现代先进产业需要更多高素质劳动力，而不是以前传统工厂的“高中生就行”。长年累积的“大学教育红利”，让韩国收获颇丰厚。

有媒体调查发现，不少最新的高端制造设备及服务终端，韩国工人很快就能操作娴熟，投入运用，而日本工人的知识储备不足以弄清原理，很难上手。这自然会导致两国在现代化生产和服务上拉开差距。

最后是应对全球经济危机的能力。与日本相似，韩国通过外贸产生的顺差，对经济具有很大作用。不同的是，韩国的内需比外贸更加强大，应对国际冲击时韧性更强。2008年至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期间，外贸形势恶化，日本的GDP减少了7%，而韩国则增长了4%。新冠疫情发生后的两年间，日本GDP减少了了3%，韩国则增长了3%。近30年来的历次全球性危机中，韩国的经济表现都要好于日本。这是因为韩国大力转型经济发展模式，已经从出口依赖型转换为内需为主、外贸为辅的多轮驱动模式。反观日本，数十年来依然走在出口主导的老路上，全球危机来临时自然无法有效应对。

现在，日韩各项经济指标对比，都让日本既尴尬又焦虑，危机感一日更胜一日。不过，危机危机，有危就有机。日本只要调整好心态，虚心学习曾经的“学生”，下决心对各种问题来一次“大扫除”，同样能拥有美好的未来。（作者系教授加集团C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