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又称自然灾害，自古以来无时无处不在发生。地震、海啸、洪水、台风、火山爆发、旱灾、暴风雨、暴风雪、暴雷天气、沙尘暴、酸雨、冰雹、龙卷风、陨石坠击地球……天灾源于地球上的自然变异，也包含了人类活动诱发的各种变异现象。

正如《左传·僖公十三年》所言：“天灾流行，国家代有。救灾恤邻，道也。”相比于听天由命的古代社会，现代社会无论是预警和救援的科技水平，还是政府的行政救助活动，都能在很大程度上缓解自然灾害造成的生命及财产损失。

尽管天灾纯属意外，但在预警和救助方面如果出现人为过错，那也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这一点在很多国家都是通行的准则。在日本，7月22日的一纸判决成功地让日本地方政府为天灾埋单。

那是一场发生在7年前的天灾。2015年9月，受18号台风“艾涛”的影响，日本关东及东北地区下了一场超强暴雨，刷新了栃木县50年来的最大降雨量，引发了当地灾情频发。其中，茨城县常总市的鬼怒川河堤决口，导致茨城县内3人死亡，13人被认定为灾害相关死亡，另有约1万栋住宅被水淹没。

住宅被水淹没的31名常总市的居民认为，河流有两处发生了决口和漫堤，这是导致房屋被淹的直接原因，而根源就在于“日本政府的河流管理存在问题，没有改善鬼怒川的堤防。”为此，这些受灾民众联名提起诉讼，要求日本政府赔偿3亿5800万余日元。

日本政府声称：“河川坝堤的设计，是考虑到上流与下流之间的平衡问题后，有计划性、阶段性地实施了建设规划。尽管暴雨造成了灾害，但不能说河流管理方面存在问题。”法院据此驳回了受灾居民的诉讼请求。

经过长达7年的调查和审理，水户市地方法院在2022年7月22日做出一审判决，阿部雅彦法官认定原告提出的两处发生决口和漫堤的地点中，其中一个是若宫户地区，那里确实存在河流管理不当的问题，因为鬼怒川沿岸的沙丘作为堤防的替代物也应该纳入行政管理区域，但政府却懈怠管理，因此判决日本政府向原告中的9人进行赔偿，赔偿金额总计4000万日元。

这一起民告官的胜诉案，不仅是日本历史上第一次在水灾相关诉讼中判定日本政府赔偿的案件，也将政府的行政管理与自然灾害之间的因果关系以判例的形式予以确定。对于日本这样一个天灾频发的国家，这起案例具有重大意义。（作者系在日中国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