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8月份后,日本在疫情中的感染人数堪比酷暑盛夏的气温——不仅高居不下,而且与日俱增。8月5日更是创下了全国23万3730人的记录。根据世界卫生组织8月4日的通报,7月25日至31日全世界共有新增感染者为656万人,其中日本就占了137.9万人,其次是美国的92.3万人以及韩国的56.4万人。
以这种方式位居榜首,不仅让日本民众情何以堪,更让世界颇感不解,毕竟日本的整洁卫生是有目共睹的。回想疫情刚爆发之际,日本的口罩使用率是最高的,并且时至今日,无论是户外场所还是室内活动,哪怕是在炎炎酷暑的7月和8月,日本民众仍然普遍坚持戴口罩,并且自觉消毒洗手。
从新冠病毒感染的病理原因来看,“少张口、勤洗手”是防止感染的最有效措施。既然日本都做到了,为什么还会有如此严重的感染呢?
事实上,这个问题已经引起了日本政府部门的高度重视。日本厚生劳动省分析认为,之所以日本的感染人数如此增多,主要有以下4方面的原因:
1.疫苗接种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预防感染的效果日趋低下;
2.人口流动较为频繁,公共场所内人流数量明显增加;
3.变异后的病毒——奥密克戎病株亚株BA.5扩散速度过快;
4.天气炎热使得空调使用量加大,进而妨碍了室内换气通风。
上述分析,如果是就日本自身纵向比较而言,确实有道理,但这也只能说明日本为什么在进入盛夏后疫情变得严重,无法解释为什么日本的感染人数是全世界最多的。换言之,上述的4个理由,在其他国家也是存在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国的感染人数却没有像日本一样,蔓延到了“领先世界”的程度。可见,日本厚生劳动省的分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大阪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感染防御部的部长——忽那贤志教授,作为日本知名的感染症专家,对此给出了自己的分析见解。
美国的总人口大约3.3亿人,迄今为止有超过9000万人感染了新冠,但这仅是实验室诊断的病例。事实上,在2022年2月,美国开展了一次全国性调查,57.7% 的美国人 N 抗体呈阳性,尤其是0至17岁的青少年的抗体阳性比例超过了70%。这就导致奥密克戎病毒扩散并急剧蔓延时,美国民众有80%的人已经对该病毒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力。而同期在日本的调查显示,第6波疫情过去后,日本民众的N 抗体阳性率仅为4.27%。也就是说,当美国大范围感染奥密克戎病毒的时候,日本的感染率还没有爆发,这就意味着相比之下,日本新增感染的“发展空间”还很大。
但就感染来说,其效力与疫苗同理,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过了相当长的时间后,一旦病毒再次变异引发新一轮的疫情,那么像美国这样因为曾经感染而具有抵抗力的优势便会消失,大范围的感染不可避免地会卷土重来。
从这个角度来说,日本的感染人数之所以高出其他国家,原因之一就在于核酸检测的对象被限定为奥密克戎病毒,所以更准确地结论是:日本检测出来的奥密克戎病毒感染者的新增人数位居世界最高,但并不意味着感染人数是最多的。
当然,这并不是在为日本疫情开脱,只能借用古人名言:尽信“数”不如无“数”——数据固然是疫情的直接反映,但数据反映的未必是疫情的全部。(作者系在日中国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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