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菱重工在2023年2月7日正式宣布终止大飞机(MSJ)开发项目。主要原因涉及资金、合作伙伴、市场不透明等问题,但舆论普遍认为一直不能获得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的认证才是最关键的原因。而放弃这个大飞机项目,意味着日本企业又一次进入了日本式躺平模式,即拥有先进技术却不再尝试生产创新产品。
从技术上来说,三菱重工不仅有战前零式战机的神话般历史,而且还有战后开发螺旋桨客机YS-11的成功经验,而且三菱重工还是波音飞机的主要零部件供应商。在这样的技术累积基础上,三菱大飞机项目在正式开始后仅仅用了7年就实现了首飞。而首飞之前,三菱重工已经就获得了400多架飞机的订单。不仅日航、全日空等日本的航空公司踊跃订购,就连美国的航空公司也发出了大笔订单。这也说明,航空公司对三菱重工的技术并不怀疑。
实际上,作为新时代的大飞机,MSJ采用了最尖端科技。新型复合材料不仅能让飞机更轻量化,而且还能有效降低空气阻力,进一步提高发动机效率。而采用了最新信息技术的操作系统也更加人性化,容易操作。然而,这些超过美国企业的新技术并没有促成MSJ获得美国的认证。
从首飞成功后,三菱重工就着手取得美国的认证,由于害怕自己的经验不足,三菱重工还重金聘用曾经在美国认证机构工作过的专业人才,以及成功获得了美国认证的加拿大和巴西的飞机制造公司的技术专家,希望通过他们带来的成功经验帮助日本早日获得美国认证,但结果还是可望不可及。
实际上,在开发过程中,为了争取获得美国的认证,三菱重工还几次修改设计,重新调整零部件,以致于不得不六次宣布延期向航空公司交付飞机。虽然MSJ试验飞行了3900多个小时,但美国却迟迟不作最后的认证。实际上,这不是什么技术和经验的问题,而是美国不愿意发放认可证的问题,用日本的技术专家的语言来说,那就是就算日本队把球踢进球门,还是会被美国的裁判吹出来的。
三菱重工的泉泽清次社长在宣布项目终止的记者会上承认,三菱重工在把技术转化为事业的时候没有卓越的见解也没有足够的准备。这实际上是强调了三菱重工的研发能力和技术成果。但是,作为日本的企业,三菱重工却无法在政治经济交错的国际舞台上得到突破,在无法获得美国认证的事实面前只能放弃这个项目。这意味着日本今后的飞机需求还是要仰仗美国企业,日本企业只能吸吮着手指在旁边看热闹。
大飞机项目涉及到100多万种零部件,如果MSJ项目成功的话,对日本经济的波及效果十分值得期待。但是,MSJ项目的终止,不仅使三菱重工躺平,而且还把无数的日本企业带入躺平模式。日本政府虽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事关重大,但除了表示遗憾和严重关切之外,并没有办法帮助日本企业走出躺平的模式。(作者系全球共生学院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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