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冰火两重天”,显得,有些夸张了。2024年6月10日晚,我们从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出发,当时的气温是36度。经过11个小时的旅程,抵达澳大利亚悉尼机场——金斯福德机场的时候,气温是4度。尽管行前家里领导给准备了短袖、长袖各种T恤衫和衬衫以及参加正式活动的西服,但下飞机后看到人们穿着羽绒衫,还是感到寒冷得瑟瑟发抖的。感谢接待我们的悉尼华人朋友,第二天就为我买了一件厚厚的羽绒衫。当然,对我来说,这次真正领悟了一个地理知识点,什么叫北半球,什么叫南半球,这是通过身体感受的温差了解到的,要不说“纸上得来终觉浅”呢!
如果说好不容易来了一趟澳大利亚,却没有去它的首都堪培拉,心中就不免会有些沮丧。如果说远道而来澳大利亚,在其第二大城市悉尼进行了10天的“深度游”,心中就会感受到一些“小确幸”。
6月11日下飞机后,华人朋友把我们接到位于悉尼唐人街附近的公寓,让我在20楼的阳台上就可以看到唐人街绿瓦红墙、金字招牌的入口,以及周围那具有欧式风格的建筑,立刻感受到这是一个融合了中西文化的独特世界。
次日清晨,不顾尚未适应的时差,我们早早起来前往唐人街。实话实说,无论从气派上,还是从规模上,悉尼的唐人街都是无法与日本“三大中华街”——横滨的中华街、神户的南京町、长崎的新地相比的。
当地华人朋友告诉我们:悉尼唐人街是所有澳大利亚唐人街中最大的,地理位置也非常优越,东面接近悉尼市政厅、悉尼最豪华的商业中心、维多利亚女王大厦;西面临近悉尼娱乐中心;南面则靠近全澳大利亚最大的火车站——悉尼中央车站以及悉尼长途车站;北面的达令港是悉尼最繁华最浪漫的旅游胜地。他骄傲地说:“这是悉尼最好的地段”。
漫步到悉尼唐人街域的德新街,街途不长,南北两侧各竖立着一座绿瓦红棂、玲珑标致的中国式牌楼。我看南端牌楼的横额上写着“四海一家”,给人一种充满温情的凝聚力,而北端牌楼的横额上则写着“通德履信”,有通达道德、恪守承诺之意。再看看两旁的楹联,一侧的上联是“一家金兰结义精诚博爱贯澳中”,下联是“四海种族同仁睦合群如兄弟”。另一侧的上联是“德业维新万国衣冠行大道”,下联是“信孚卓著中华文物贯全球”。就这样,说出悉尼唐人街的功能,点出了悉尼唐人街的特色,在我看来这更是当地华侨华人开拓于此、生存于此的一个“政治宣言”。
我了解到,悉尼的唐人街起源于19世纪中叶。当时,澳大利亚的淘金热吸引了大量中国移民。1850年代,成千上万的中国劳工涌入澳大利亚,他们大多来自广东,怀揣着发财梦和对新生活的憧憬。他们最初定居在悉尼南部地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向乔治街和Market街之间的区域迁移。当他们逐渐定居在这里时,没有像澳大利亚人那样给街道取洋名,而是将其命名为具有中国传统文化深蕴的“德新街”。
几次穿行悉尼唐人街,我并没有感受到它与世界其它地区中华街有着什么特殊的不同。只是那晚在一家名为“京橱”的餐馆吃饭时,我希望能够来一个“小二儿”,服务员用中文告诉我:“我家没有申请到销售酒水的许可证,所以我们店里无法提供酒水。”嗯,原来如此。再看看旁边一桌,有两位澳大利亚人,是自己带着一瓶香槟酒进来的。
早期的悉尼唐人街,肯定与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中华街是一样充满挑战的。那些语言障碍、种族歧视和经济困境,不用多说,也能够想象的出来。我遇到过国内许多媒体记者,他们特别喜欢采访、听取华侨华人在海外的辛酸打拼史。但是,今天我却不喜欢说这些了。
眼看着悉尼唐人街位于悉尼最为高大上的地段;眼看着这里人潮涌动,琳琅满目的招牌、热闹的市场和餐馆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充满生气的画卷;眼看着这里传统的中式建筑与现代商铺并存,两者之间毫无违和感,那高悬的红色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让整条街道都笼罩在一种节日的氛围中,意味着华侨华人已经在这里站稳脚跟,开拓出生存与发展的空间,他们不需要怜悯和同情,只需要一个高高点赞的大拇指。他们更喜欢到这里的消费者。
有介绍说,悉尼唐人街与澳大利亚主流社会的交往近年越来越密切,已经成为澳大利亚多元社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时常有联邦、州、市三级政府高级官员光顾这里,与华人社会的侨领箸勺共食,把盏共饮。据说,悉尼唐人街每年的闹新春活动,还得到了悉尼市政府的资助。
可以这样讲,悉尼唐人街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座现代都市的中心。它不仅是华人文化的集中地,也是东西方文化交融的缩影。在这里,历史的回声与现代的脉搏共振,传统的温情与现代的活力交织,形成了一个多元而充满魅力的社区。
悉尼唐人街,我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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