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国门,开口说话是必须面对、值得回味的。
飞机落地大阪关西国际机场,我们带着行李经过检疫、海关时,工作人员一边略带微笑注视着我们,一边用流利的英语、极少极少的汉语单词与我们沟通。在日本期间,很多超市、餐馆、药妆店、服装店、玩具店都有汉语流利的店员,甚至雇用的就是中国人。卡达尔也这样,各色餐馆、服装店、包包店、香水手表店都有来自中国的店员,见你走来笑脸相迎:“你好!欢迎光临。”
我们在中亚在高加索国家所见所遇是另一种情况。这里先一一介绍:吉尔吉斯斯坦国语为吉尔吉斯语,官方语言是俄语;哈萨克斯坦国语为哈萨克语,通用俄语;格鲁吉亚是官方语言,通晓俄语;亚美尼亚的官方语言是亚美尼亚语,居民多通晓俄语。你发现没?在这几国,假如你用俄语交流,他们都能听懂、没一点问题;他们几国所用的语言又各不相同,并不“兼容”。
这时,我们如何“兼容并包”交流呢?
去伊塞克湖路上,我们的车驶进一个服务区(不封闭、开放式的,非常简陋,但一切很自然。这,以后再说),大家都去洗手间。到了地点,爸爸就脚步匆匆向里大步走去,卫生间头道门内端坐一位裹头巾、体态胖的老大妈,用犀利的目光看着爸爸,左手向外挥着,明显“拒绝进去”。这时,走在后面不远处的韩叔叔快步上前,与老大妈用当地话咕噜乌拉说说并掏出现钞递上,她的目光瞬间柔和,手势改为“向里走”——我们回到车上,爸爸说“难不成活人还真能让尿憋死?这算见钱眼开吗?”韩叔叔说:“这儿土地私有。卫生间是私人的,有权给你用、也有权不给你用,这受法律保护。收费,也受法律保护。”啊?原来这样的。维权,那目光那手势,当然没错。这类似遭遇,第比利斯街头,埃里温市内,我们都有过。
在埃里温圣奥瓦涅斯教堂参观后,沿正门前大道走出,道旁台阶边有几位中年妇人兜售圣母玛利亚和圣子、耶稣受难等小小明信片,还有小如烟卷的白色祈祷用细烛。明信片背后是年历,很精美,我们想买,语言不通,只好打手势、用眼神、加动作,谈价真累。此刻理解了“语言的魔力”。再向前,想给家人买纪念品,逛,问价,标准的“鸡同鸭讲”啊,真费劲;给三叔买顶帽子,把我们累得够呛——问题是按手势谈妥价递一张崭新钞票给女老板,她手快摇断了:不要。不收!我们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错给成哈萨克斯坦坚戈,语言不通闹了笑话。
因语言不通,我们是备了翻译笔的,爸爸一直“备用”,就是逼我用英语进行各种交流——问路问价问东问西问吃的问喝的,还有“能否拍照”“可以合影吗”等等;因语言不通,研学团参访shirakatsy学校与校领导座谈,我反而有了一次翻译官的体验……讲真,这番游历与体验,我深深意识到:学好外语极为重要;多学会几种语言本身就是强大、就是能力无可代替。
我们回来后笑谈这些的同时,又讨论:
张骞、法显、玄奘、鉴真大师他们彼时在哪学外语?一路及多年生活,他们具体咋进行有效沟通?苏武牧羊、郑和下西洋、亦失哈九上北海所遇语言障碍咋克服?一路风光迥异、风俗大别、饮食生活有落差的重重困难又怎么面对、怎么适应、如何开动脑筋解决?越想越觉得“他们太了不起”!其中所有的不可思议,不就是一个一个有价值的科研课题吗。
英国诗人约翰多恩在《沉思录》曾说“谁都不是一座孤岛自成一体,而是广袤大陆本身;海浪每冲掉一寸土,它就少一块……”海明威在他的《丧钟为谁而鸣》开篇也引用过。我们要联系联结他人、不做孤岛,必触及“语言”并发挥语言之巨大能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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