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1938年生于日本熊本县,在1945年,日本侵华战争结束前几年,被双亲带到中国黑龙江省东宁县。“八一五”日本投降前,父亲被征兵后又被俘,押送到苏联西伯利亚,归日途中死了。母亲领我、妹妹、弟弟被押送到牡丹江市南的东京城难民营。入11月后天寒地冻、缺衣少食、无衣无药,母亲与弟弟在同一晚离世,我与妹妹后几天被中国养父母拯救。
1946年我被养父送入当地中国小学,后入宁安中学,1955年考入哈尔滨农业机械化学校,因是学农业会计专业,1957年并入佳木斯农业经济学校,1958年5月毕业被留校任教,可以说学了12年中文。
后到宁安县养父母的故乡——宁安县东京城公社和牡丹江农校工作到1986年。在华42年,1987年携全家七人归日。
归日至今36年,这30余年除学日语外还继续学中文。归日最初的四年(1987——1991年)为适应日本的生活去打工、学日语、学开车,没有学中文。到1992年被熊本市一日语学校采用,我与夫人做宿舍管理员,吃、住在宿舍,每天早晚都与中国留学生接触,还接触了东京出版的《留学生新闻》和《人民日报海外版》,促使我读起来,学起来,就这样开始了继续学中文。
1995年到福冈市一家公寓做管理人,得闲常读《人民日报海外版》,并开始用中文写稿,被《留学生新闻》选发了“忘不了的中国情”(1995年3月),被《人民日报海外版》选发的“人民日报海外版帮助我家学习中华文化”(1998年11月),还有“我剪人民日报海外版之趣”(1999年3月)。
2000年退职回到生我的故乡——熊本县和水町,2018年初迁到现住的熊本县菊阳町,还在继续学中文。今年我已86岁,还在读中文报,除《人民日报海外版》外,还有东京出版的《中文导报》、《日本华侨报》等,继续学中文。
回归日本36年里继续学中文也有30余年。日语没学好,中文继续成为我的母语,有说不完道不尽的感受。
为什么继续学中文?略说一二。
汉字、中文历史悠久,已有六千多年的历史,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之一。
关心我第二故乡黑龙江的报道,在养父母的故乡工作、生活了18年,可谓多少了解黑龙江农村;关心中国振兴乡村、扶贫脱贫、科教兴农的报道,关系中国提倡“一带一路”十年的丰功伟绩。
回归日本后中文可谓我的一技之长,我多年来学中文努力做到“读与查”、“记与剪”、“忆与爬”三步走,在继续学中文。
“读与查”:读中文书报中发现的生词,要查电子辞典。因近年出现了很多新词新语,如“数字中国”、“大语言模型”、“数字生活”、“百模大战”等,这些新词查辞典也查不出来,只好反复读报道全文有所了解。
“记与剪”:对生词生语的读音、意思查出后计入笔记中,以便复习,“剪”是对感兴趣的文章,剪下来订入笔记中,以便再读。已记了十本笔记。
“忆与爬”:忆45年冬被中国养父母拯救;1968年文化大革命中被揪斗,劳动改造4年;忆1980年完成养父母的养老送终义务后,调入牡丹江农村教学6年。回归日本后的2000年退职后返回生我的故乡熊本县和水町18年,适应了日本农村的生活。
“爬”(爬格子)写读后感,向有关中文报投稿。30年来陆续“爬”出被选发的150余篇,2016年自费出版了《一个日本遗孤的心声》一书。近七年又陆续“爬”出20篇。书赠给了从中国回来的亲朋好友和学中文的日本友人,还赠给了生我的故乡和现住菊阳町的图书馆。
回忆战后70多年里无论在华和归日都在学中文、读中文书报,中文成为母语,不仅会说还能写稿,我很高兴、欣慰、自我满足。从中体会到了中文、中华文化的历史悠久、意义深远,学起来“没完没了”。虽然已86岁,还愿活到老学到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