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到日本后，感触最深的就是企业职工工作之勤奋。笔者看到很多日企员工一天为企业工作十五、六个小时，等于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儿，企业效益好，首先该和这种勤奋有关。

不过，最近看了一下2016年人均GDP的世界排名情况，第一位是卢森堡（106,728美元），第二位瑞士（82,968美元），第五位美国（57,765美元），日本排在第25位（33,010美元）。日本的人均GDP比英法德都要低。做个比较的话，日本人均GDP是卢森堡的30.9%、瑞士39.7%，是美国的57.1%。顺便说一句，中国排在69位，人均8865美元，相当于日本的26.8%（资料来源“世界经济信息网”）。计算人均GDP时，汇率影响该比较大，如果看产量等，不觉得日本员工的生产效率会比英美法德低太多，但在工业先进国里，日本的劳动生产率低可能确实是个问题。

眼下日本就要进入大选时期，对安倍内阁的批评之声不绝于耳。从中日关系看，安倍政权的5年让中日贸易大大地倒退，中日贸易额在2011年达到顶峰的3784亿日元，但到了2016年已经下滑到3016亿美元，安倍政权的几年让中日贸易额减少了20%以上。特别是2012年以后，中国并未像安倍想象的那样迅速崩溃，中国的GDP从2011年的47.1万亿元反而增加到了2016年74.4万亿元，增加了63.3%。按美元算也从7.5万亿美元增加到了11.1万亿美元，增加了将近50%。中日贸易迅速下滑，该是让日本很多产能闲置了下来，这也许是拉退人均劳动生产率的一个因素。

这里不对安倍经济学做太多的评论，从安倍政权在2017年打出的“通过对人才的投资提高生产效率”旗号看，安倍已经相当地注意到了日本人均劳动生产效率的问题，要进行劳动方式的改革，提升对技术革新的投资。安倍内阁在人均劳动生产效率上的政策方针是正确的，应该能够得到日本选民的评价，只可惜安倍太热衷修宪问题了，让内阁打出的提升生产效率的旗号，在这次选举中几乎不能成为政治选举的议题，也没有什么人关心这个问题。

日本人均生产效率低，低在了哪里？笔者认为，首先是日本的服务业效率很差。很多欧美国家的金融业比日本发达，这可能让那些国家的人均GDP提升了很多。以个人的感觉，日本的服务业，比如送快递是不会给发短信、电子信通知的，那些比中国快递小哥要大出一辈儿的老哥，会将一件快递反复送几次。现代通讯手段放在那里却不用，自然也拉低了劳动生产率。

据说日本企业中的白领劳动效率不高。据笔者对日本企业的观察，日本的白领阶层，哪怕是文科毕业的也能在中国建新工厂时很好地完成建厂、试运行工作，属于工作能力比较平均，什么都能干，而且特别敬业的阶层。这个阶层只要不犯错误，就能顺利当上部长、企业董事。千人一面也是他们的缺点，他们对技术革新的抵制，不是因为技术革新不好，而是担心革新不成功影响自己的提升。这个阶层的人很勤奋却没有在劳动生产率提升上发挥出重要作用来。 （作者系日本企业（中国）研究院 执行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