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大路两旁
有一排年轻的白杨
早晨你披着彩霞
傍晚你吻着夕阳
……
树叶沙沙响
年轻的白杨
你好象对我讲
要珍惜春光
……
《校园里有一排年轻的白杨》。当这首校歌忽然响起来,人一下子就静在那儿了……纷纷的思绪,滋长成枝叶,繁茂成一排树,站立在那时广院大路的两旁,多年前,每天从8号楼去教室和餐厅的路上,都路过它们的身旁。没错,它们就是校园里那排白杨。
那些年轻的白杨一样青春的身影,连同那些蓬勃和青涩,那些萌动和向往,都纷纷遗落在岁月的路上。有时候正刷着碗或正上楼梯或正在冲澡,完全无意识地,嘴里竟哼唱出了《校园里有一排年轻的白杨》的前几句,这时候才会一下子想起广院,想起那些无知无愁无伤像年轻的白杨一样憨直向上的青葱韶光。雨季不再来。青春小鸟一样一去不回来。
《荆棘鸟》。是我们大一观摩课上看的第一部片子,在1号楼的电教室,旁边的一间就是校广播站。那时候,每天傍晚都是从那座老旧的1号楼里走出来,在校广播站巨响的节目声中,有时候我们还拎着各自用小毛巾缝制的饭盒袋,踏着光灿灿的夕阳走向那个同样老旧的1号餐厅,餐厅前方就是广院那片有名的核桃林。
如今,那些节目中稚嫩也蓬勃的男声和女声,有的正通过那个大大的媒体机器传向五湖四海,有的也通过较小些的“机器”传向全省各地,当然,有的永远在那个“机器”中销声匿迹。光阴一样地在继续,人生的轨迹天壤般迥异。
记不清是大几了,那个秋天,我们每个宿舍都分了一水桶刚从树上打下来的青核桃。砸开厚厚的皮,还是第一次看见并且吃这么鲜嫩的核桃肉,当然要先剥去里面的黄皮,手指头上全被汁水染成了黑的,洗两三次都洗不掉。
《让世界充满爱》。是大一学唱的第一首歌。那是刚开学不久的一个下午,我们从8号宿舍楼穿过那片核桃林,去系教研室所在的5号楼学唱这首歌。教我们唱这首歌的音乐老师,曾是广院校歌《校园里有一排年轻的白杨》的曲作者刘天礼老师的妻子,而校歌的词作者是82年毕业于我们系的叶延滨。
学唱《让世界充满爱》不久,我们听说播音系那位长得很像波姬小丝的漂亮学姐,成了这首歌的曲作者的女朋友。当然,后来就吹了。学姐后来改行做了演员,演过几部电影,其中有一部还是黄建中导演的。多年以后,从娱乐新闻中得知这位学姐成了青岛媳妇。几年前我在街上路过报刊亭时,还曾偶然看见她抱着儿子的照片在《妈咪宝贝》之类杂志的封面上——那一刻,我脑子里闪过个子高挑、穿着白衬衣和天蓝色背带长裙的她从8号楼翩然而出的清丽模样,那时候的她,真的是太好看了,是那种“仙女加尤物”的感觉。
雨季不再来。青春小鸟一样一去不回来。多少落花其实梦里也都梦不到呢。醒着的时候,每天走在路上,坐在车上,穿梭在每一个日子上,好像过往的一切都不复在了,但很多时候,它们都还会不自觉地浮现在那些个早已不再青涩了的静默里。
那不只是青春,而是每个人都拥有过的最深刻隽永的成长。每一次偶然记起,那些成长中的昂扬和迷茫,都再一次让你知道,有一种过往,无须刻意珍藏,就像微风拂过风铃,它会自然地随之叮咚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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